2007年12月7日 星期五

人類祖先直系後裔

自由 2005-05-20 網路未貼

【編譯羅彥傑/法新社印度海德拉巴市(5月)19日電】
印度生物學家的一項研究顥示,印度安達曼與尼古巴群島上的兩個原始部落,據信是至少5萬年前自非洲移出的人類祖先直系後裔。

印度南部城市海德拉巴「細胞與分子生物學中心(CCMB)」的一支生物學家團隊,研究印度洋群島上10名的昂格(中時最早在年初南亞大地震時譯為翁吉)人與大安達曼人的DNA(去氧核醣核酸)。這兩個原始部落延續了數萬年,和其他人種都沒有任何接觸,保持「基因隔離」的狀態。

「細胞與分子生物學中心」主任辛格教授說,這項研究結果顯示這兩個部落都是淵源自世界上最古老的居民,屬於第一批自非洲移出的現代人類。

在每一個人體細胞中都可發現的粒腺體DNA是遺傳自母系,它可追溯至一位女性人類祖先,她應該是活在15至20萬年前。一般相信,這位被所有人類奉為人類祖先的「夏娃」其後裔是在約7萬年前開始分批自非洲向外移民。

辛格表示,這兩個部落都極為接近這位單一女性祖先的所謂非洲根源基因,因此如果說這兩個部萿的先人在5至7萬年前經由海路移出非洲,從此以在安達曼群島過著「基因隔離」的生活,其實不無可能。

國家地理頻道(NGC)曾播過一部影集「Journey of the Man」就提過在印度偏遠地區,採集到人類移民至印度之DNA,不過那時畫出遷移路線是到了中東之後,才又往西、北、南分散,新的論點郤是人類沿海岸線過了印度次大陸之後在南亞繼續朝東南亞移動, 以解釋何以早期人類會到達澳洲。

首先看5/14 Andaman tribes descendants of first human beings摘要如下:

…85000~55000年前,人類自東非移出之後,過了幾千年即沿海岸線在安達曼群島及東南亞定居。
馬來西亞的原住民Orang(人)Asli(原初)【是專指馬來半島之小黑人(Nigrito,與安達曼人同種)與原馬來人(Proto Malay,與經過混血之新馬來人不同)】,源自非洲之祖先即沿(亞洲大陸)南岸之路線,經由印度向東南亞及澳洲移動。
新的發現也顯示走出非洲的運動是單一、迅速的行動,依次向亞、歐洲移動。
「…一個海岸『特快列車』方便於解釋人類很早便出現在澳洲,但在6萬年前人類就要有能力越過紅海之嘴。」劍穚基因學家Peter Forster評論。
待解之謎是,早期人類是否知道如何用船越過紅海及印度洋到安達曼定居?…

「太平洋文化史」中提到在上次之冰河期中,印尼東部至澳洲(包括新幾內亞)最窄的海面至少有50km….這是人類史上已知最早的渡海航行,雖其航海工具未知悉--或許是竹筏(麥田 2000 p-18)。

支持海岸移民理論的有力支持是:現實上移民至歐洲遠晚於移至遙遠的澳洲,即使地理位置上來說,在早期自非洲移出之行動中,歐洲應更易於到達定居…



又5/17之 Unravelling the mystery of origin of the Andaman population 則指出:

除了自安達曼群島之小黑人種翁吉人與大安達曼人外,另外也自偏南之尼古巴群島上採集了屬蒙古利亞種之尼古巴人各取5人之DNA。
結果顯示,尼古巴人源自兩個血統….

5/20之First human migrated to Andamans from Africa

…研究顯示,翁吉人與安達曼人為新的變異,在人種演化樹中,首次被安置在獨一之支系,定義為M31M32

兩個明顯不同的母系在安達曼與尼古巴群島中作區別之基因隔離:
小黑人種:與非洲之匹格米(Pygmies)人與亞洲之小黑人同樣有身材短小、皮膚黝黑、頭髮細捲、體毛稀少。
蒙古利亞種:與中國人、馬來人、緬馬人有一樣的外形,操用在越南至印度東北部部份地區使用之(Mon-Khmer)猛高棉語系之語言(其他資則料顯示小黑人也使用近似之語系)
這些原始部族可作為當初幾萬年前現代人離開非洲時之一個展視窗口….

以上只是之翻譯未再多作修飾,若有錯誤將十分感謝各位之指正。
至於安達曼(包括尼古巴)群島,現在佔當地30萬人口9%的原住民情況如何呢?
除了尼古巴(Nicobar)人較能融入主流族群而佔全部原住民人數26825人之98%外,其他則因歷次之大屠殺而特別排外,宋潘(Shompens)人有158人,以上為蒙古利亞人種。
至於小黑人之中大安達曼(Great Andamanese)人在1789年原有1萬人,1901年為625人,1969年19人,目前估計在40人以下,翁吉(Onges)人目前約100人,查拉瓦(Jarawas)人因過份排外不與外界接解而人數不明,仙提南(Sentinelese)人50~100人。
                       
 以上發表於:2005-05-25附記:


將近7萬年前人類從東非出發的時候,可能選擇了一條靠南的道路,而不是傳统上所認為的沿著着尼羅河——西奈半島踏上亞歐大陸的道路。根據他們的估計,這些早期的狩獵—採集者中大約有6百名女性。選擇了跨越红海,沿着阿拉伯半岛、印度次大陸的海岸綫行進。



“尼科巴人”的起源相對較晚,大约是在1.5萬年到1.8萬年之前起源于東南亞。另外三個土著群體——Onge人、安達曼人和大安達曼人此前被認為和東南亞的關係較近,這次,印度的科学家測出了他们的線粒體DNA全序列,發現他們其實更可能是來自非洲的歷史久遠的移民,在大約5萬到7萬年前來到了這個地區。                            資料來源:尋找祖先 - 三思科學


有關安達曼人起源的假說,中國學者在2006-02-24另外提出安达曼人起源问题的新解释

为了进一步探讨安达曼人的起源,在昆明动物所所长张亚平院士的领导下,云南大学印度籍研究人员帕拉尼哈米(M. Palanichamy)博士...对来自印度各地的大量人群样本的线粒体DNA多态进行详尽分析...结果发现,来自印度东北部Rajbhansi人群中存在一种古老世系,该世系与坦加拉贾等报道的M31世系共享有三个保守的编码区突变,从而提示M31世系的祖先类型更可能起源于印度次大陆。因此,安达曼人的祖先可能是来自定居于印度次大陆并已发生一定分化的人群,而并非是坦加拉贾等所认为的是直接来自于“走出非洲”后沿亚洲海岸线迁移的现代人类祖先。

不過這裡只是針對M31,並未對M32提出異議。當然,學海無邊,理論可以建立也可以發生歧異甚至被推翻,這樣真理經過反覆辯證而越辯越明,更有助於釐清人類起源。

2007年12月3日 星期一

埔里的原住民

伊能嘉矩第一次來到埔里時(1897),發現這裡簡直是中部平埔族的展示館,在訪詢的過程中,多表示是七、八十年前方陸續遷移至此。依照他們的說法是本地人因備受欺凌而邀這些平埔族共居以抵禦外侮,結果仍不免與這些本地人打了幾次仗,才順利在此安家立業。

屯番的制度,始於林爽文之亂後的乾隆50年(1790)間,以平埔族擔任屯丁,職責為:平時巡防(原漢邊界),有事(民變)則出征(平亂)。由於一社不足以構成一屯,故合數社至數十社為一屯,這就提供了平埔族間彼此交流的契機。

在原居地土地大量喪失的情況下,迫於生計的日益艱困,原位於水沙連最深處的埔里盆地,就成了中部西海岸平埔族有意維續族群命脈的一線生機,始於道光3年(1823)前後,有組織、有默契的移民便不約而同地同時開展。

至於本地人的說法伊能嘉矩郤己無法採集到,故以上只能視為片面之辭,就算是簽下了什麼契約,本地人根本不瞭解「說的」跟「寫的」完全是兩回事的情況下,除了劃押或蓋上自己的手印之外,契約的解釋權就只有任憑宰割的份了。

然而埔里移民行動郤是肇始於嘉慶19年(1814)間,由官民勾結自水沙連逐步向埔里盆地群眾大規模侵墾的「郭百年事件」,其慘烈的結果令本地人自此步入衰微之途。清政府後來僅對郭百年施以杖刑,並將墾民全數驅逐出境,主要原因是政治力尚無法掌控。

清政府打的如意算盤是:「原作生番厲,不造漢民巢」,寧見原住民在此繼續「化」外的傳統生活,就是不讓埔里成了造反作亂的「賊」窩。雖然大肚溪以北的平埔族(熟番)包括水沙連的邵族(化番),激烈抵抗「殖民統治」的歷史可溯自明鄭時期,但如今己不足以為患;也正因己「熟透」,就被「睜一眼、閉一眼」地默許為「侵佔埔里的先鋒隊」,外來移民對平埔族曾施加的手段,於是被平埔族「盜版」來巧取豪奪這塊尚待開發的處女地。

之初,這些平埔族帶著「民族意識」遠離故土,雖是抱著在此重建屬自己的新家園理想,但隨著清政府政治影響力的日益擴張,還是無法阻擋漢人如影隨形的「歸化」共居,再加上「漢化」己深久的影響,文化傳統隨之日漸流失;伊能嘉矩發現有些平埔族母語只存在於壯年人「」中,有的甚至己難以找到說得出口的人了。
那麼本地人的下落呢?先是找到了幾位埔番,伊能嘉矩和鳥居龍藏把他們與南番(布農族)歸為一類,但他們的過去郤早失去了傳承,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因為清政府稱之為半「熟」的化番,故後來的學者也有視之為邵族之一部。而埔番的部落在「二十里平曠中,惟埔裏(社);餘社皆依山」,於是在郭百年事件中因毫無屏障而受害最烈,遭到了被焚殺的命運,(與水沙連邵族同樣)成了最大的輸家;隨後平埔族的「有備而來」,更徹底斷了其一線生機。

另外,伊能又找到了一位紋面老婦女 Avon,其頰紋較泰雅稍短,自述平埔族遷來時尚是少女;當時社內有100多人,埔社只存5戶15~6人而已,到最後田園全遭掠奪,自此埔番離散四方,而她的族人則遁入深山。因有紋面所以歸為北番,在當地則被稱作眉番,其依山而居之中的那條溪就成了眉溪。



Avon(80歲?):像已穿慣了般,這樣的服裝並不讓她覺得有何異狀;就像與平埔族混居,也沒什麼不自在吧!社會環境的變遷,在心內烙下了什麼疤痕?則只有心裡自己明白…

既然來者不善且人多勢眾,好漢不吃眼前虧,便只有腳底抺油;「落跑」的方向當然不是往南,而是翻過山頭到濁水溪上游的 Brngawan(萬大,今親愛村),及北港溪上游的 Bgara(眉原,今新生村)。

島居龍藏之後又找到了另兩位混血(?)兄妹,其父親則是眉原人,就當作是即將消逝的標本而拍照留念。


阿生(20歲?)與阿金(17歲?):身不由已留下來的代價是,放棄了被紋面的權利。
是故不論埔番或眉番在日本人來之前,沒走的都已被「化」掉了;遁入北港溪上游的,直到最近有文史研究者與台中縣地方耆老指出,靠近大甲溪中游南岸白毛台已經消逝的泰雅人就是來自埔里的說法。

還有,依山而居的「餘」社就沒有「化外」的賽德克Sjiq了嗎?就有這樣的口述歷史,老人的老人也曾住在眉溪出口,大概就在今榮民醫院附近,約在同時被迫移住至霧社,還曾回到故土懷舊…

或許族群間的互動與融合,從來就是不斷在上演的戲碼;Dgdaya 中的 Dg 具有類似動名詞的語氣加強性質,而重點意義在daya(之上、上方)。但實際上何以 Doda、Doroku 反而位居更上游(方)?是不是在老人們移往霧社的(1850年代?)更久之前,有什麼緊急因素?讓住在「下方」的人迫不及待地越過 Daya,向東北方前進直到海之涯,以致於在西方留下不甚寛濶的祖居地。

再說到萬大社,學者多認為應與眉原社同屬泰雅 Tseole 澤敖利亞群,但仍有待商榷。年初過年時,與一萬大都市原住民酒後之餘,聊到了其心中的困惑,他們簡直成了族群認同的邊緣人,因為與泰雅人較少往來,反而與 Dgdaya 關係密切,但是語言還是與兩邊都有些差異。

說得言之有理,否則原民台現在何必為萬大再開「族語原遊會」?能給這位有緣一見的朋友的答覆是:都有關係,萬大語正是 Sjiq 與泰雅人分化之初留下的參考證據,這是鹿野忠雄看出了萬大社面臨的語言困境所作出來的推理。

參考資料:
伊能嘉矩 台灣踏查日誌(上)
鳥居龍藏 《探險台灣─鳥居龍藏的台灣人類學之旅》
鹿野忠雄 臺灣考古學民族學概觀 文獻會 1955
鄧相揚 南投志稿-住民志-平埔族篇 南投文獻第二十一輯 南投縣政府 1975-02
八旬退休警 詹福元揭謎 白毛台 失落的泰雅部落」中時中部地方版 2006-08-05
鍾幼蘭 埔里族群與埔里盆地

以上照片全出自Liautiamding 的相簿-原住民和鳥居龍藏;感謝 Liautiamding 君,觸發靈感去按圖找書來為自己所知作解讀。                                                 初發表於:2006-10-06

2007年12月2日 星期日

往來埔里社之人

日本人來台初期,正處於兵慌馬亂之際,差不多在島居龍藏環繞海岸山脈的同時(1896),中部內山埔里社的日本人遭到抗日義民的反撲,靠著平埔族協助,總算弭平了這場動亂。當時,埔里附近的山區,仍控制在族人手中。

新城事件發生之後不久約在同時的第三(1897)年初,由14名日本(軍)人組成的探險隊正自 Doroku(靜關)打算朝東方(木瓜社?)前進,結果全失去了蹤影,是為「深崛大尉事件」。8月下旬,另一位日本學者伊能嘉矩籍著幾位嫁到埔里社的原住民婦女引領下,沿著眉溪進入霧社作來作調查,伊能嘉矩擅長的是動筆作報告,留下來的重要著作是自荷領時期以來的原住民史-「台灣番政志」,然少有相片公開發表流傳。

埔里社則一直延續了前清遺緒,不僅是 Dgdaya,更是Doda、Doroku 以及附近的布農族和包括最接近平地人的眉原(眉加臘 Baibala/Bgara)社等北港溪中、上游泰雅人的原住民重要補給中繼站,補給的項目是鹽、鐵器、火藥、槍枝、糖及有其他顏色花紋的外來線布…於是往來於原、漢之間,有些人充作中介角色活躍於埔里。

這樣的人,當然也保含了原住民,因為由 Doda、Doroku 下山必得經過 Dgdaya 的地域(依腳程至少要在 Dgdaya 過一夜),郤常遭到遭到百般刁難。男人下山更容易引起衝突的情況下,女人反而較易勝任;但是女人最後還是遭到了利用,成了殖民者進入山區的關鍵「探子」角色。Dgdaya 的刁難,正是族內各群間互相「出草」的結果。因始終無法建立「統一戰線」,反映在面對外來人的入侵時,只能各自獨立作戰;最後讓日本人在霧社上方的合歡山尾稜設立了炮台,使稜線兩側谷地的部落失去了天險的屏障,而遭到被佐久間總督一一「理蕃」的命運;同時,也種下了何以在「霧社事件」發生之初,無法取得全族共識的遠因。

進入20世紀門框的1900年1月,鳥居龍藏由東港出發,5月來到了水裡社之後,終於踏進了埔里。但形勢依然險惡,日本當局正準備封鎖霧社山區,所以到了那裡竟一籌莫展而無法再深入,只能就地取材,剛好就有兩個由 Doda、Doroku 偷偷下山的婦女,她們的名字是 Bira(q) 什麼『子』的/「ビラ子ガ」、Iwan Pidu/「イワンピート」…於是留下了這張差不多要被毀容的相片。



而因埔里也是個人種匯集的地方,鳥居龍藏居然又找到了一位混在布農族中的 Hakkul(白狗群)泰雅人 Wadan Danah,小時候被霧社人收養,後來搬到萬大,然後再搬到布農族的地界干卓萬(今萬豐、武界附近);如此縱橫自如的男子自然與眾不同,因為凡是被他「瞪」著的人,小命就可能「立刻」不保…對我們來說這就是100% 的 mhuni(黑巫),也就是那種通常在半夜才到田裡工作的人。不論男女,日常衣服之較密實,正是中高海拔地理的必然結果;那個時候,通常到了11月就是山區的初雪期。

鳥居龍藏估計其年齡約40上下,還好他瞪的是的相機,相機沒有當場「暴斃」,郤讓前面那張後來因此「破相」。

連內人都說很像,那個眼神,讓我想起一個人;在往中部的階段迴游遷移中,總讓人如願地一次就把人連家當一大卡車全搬走。這位好友的母親是泰雅人,同時也是自己的族人。他的謙虛、不隨便佔人便宜(與「不沾鍋」自然又是兩回事)以及其一貫的自我主見,就與我那平地人嫂子之從不給人添麻煩的沉默作風如出一轍。感謝並祝福他們倆!!
參考資料:
埔里社退城日誌 王學新譯 台灣文獻館 2004
伊能嘉矩 台灣踏查日誌(上) 楊南郡譯 遠流1996
鳥居龍藏 探險台灣                                                            發表於:2006-09-11
附記:Qras 即為容貌、歡顏之意,形容詞是指高興、心情愉悅;nrudan/老人、長輩,da/我們的之更簡單的說法,siida/當時。Qras nrudan da siida 文意為:那時候的老人,即「世紀容顏」

2007年12月1日 星期六

木瓜社 - 世紀容顏

日本人來台的第二(1896)年,也就是距今110年的7~12月,26歲的鳥居龍藏從花蓮港繞了海岸山脈一周作人類學民族調查;成了第一位來到木瓜社的日本人。
 
同行的助手也是後進森丑之助,當年也不過才18歲,若非地震毀了他所搜集的大量資料,否則在台30年的心血,可以讓我們更能解讀當時原住民的實際狀況;不論如何,這位原住民也暱稱為 Mori(森)的,傳諸於世的照片至今仍是「精典」而當之無愧。

但是島居龍藏留下的郤是日據時代最初的原住民照片,例如下面這兩張即是:

子供と家の前に立つ木瓜社的女人(『鳥居龍蔵全集』第5巻:26
木瓜社的婦女和小孩



木瓜社之男


當時鳥居龍藏將該社寫成 Vôkui,由閩南語寫說成中文就成了 Mokkui,日本人也就沿用了清朝以來的稱呼也就是木瓜社,這條溪也就成了木瓜溪。鳥居龍藏還問了該社的其所來自,他們則說是來自西部,西部是前面(Brah),那麼這裡就後面了,後面的原音也是 Bukui,不挑剔的話,與 Vôkui 的發音只差在拼字方法使用之不同而已。

但追根究底還是與水果無關,害得人家有點失望;最初,還誤以為那裡到處都是木瓜,對不起!後面這句是玩笑話。

由 Vôkui 上溯,正對著能高越嶺,據說 Dgdaya 是由這裡向東移民來的,但後來 Druku 又由太魯閣峽谷向南移動,Dgdaya 被迫再南移,所以島居龍藏所碰到的是 Druku 還是 Dgdaya 就不得而知了。

顯然這次的「第三類接觸」還未發生什麼不愉快,但是原住民與日本人之間很快就渡過「蜜月」期。島居龍藏回到日本後,就在那年底(1896-12),日本人開始擺出了殖民主的架勢,因不尊重族人習俗以及侵佔土地,終於爆發了 Druku 與日本人之間的首次衝突 - 「新城事件」。那時候,族人還算年青的純真的臉龐,大概沒想到18年(1914)後,相片中那小孩也成年了,竟發生了震動整個山區,一場你死我活的毀滅戰役-「太魯閣事件」


參考資料:鳥居龍藏著,楊南郡譯:《探險台灣─鳥居龍藏的台灣人類學之旅》遠流,1996
初發表於:2006-08-18
 
回應一:
lbak 於:2006-08-20
原來是這樣哦~
我現在才知道
但後來這支德克達亞群的就南遷到萬榮鄉的明利及萬榮村
又後面因為萬榮村有霍亂之類的疾病
才開始分散在不同的部落去
這都是我同學告訴我的啦
我同學就是德克達亞群的,哈哈~
我們部落也有一些是後來搬來的啦
 
Re 於:2006-09-02
大概是在那裡吧?因萬榮沒去過而只有經過的關係,所以不敢確定。

據說以前 Balan(霧社)的老人曾私下到那裡打聽他們的姑祖母,名叫 Mahon 的家族,居然還找得到;表弟也曾去過萬榮山內,聽出了Dgdaya 的口音,而感覺到 “Sau sndamat bi balay(太不可思議/意料之外了)”。

最近聽人說,卓溪崙山也有 Dgdaya 人,很可惜只有立山來的姻親,他們郤是 Dausai 人。
 
 
回應二:
socorro 發表於: 2006/09/06  從房子和人的高度的比例研判,房子是讓人睡在裡面,而非住在裡面。
否則在房舍裡直立走動極不方便。
 
Re於:2006-09-10
房子的柱子,用的是耐虫蛀可以重覆使用的一種硬木,橫置木則是作為墻面使用,屋裡一定有灶可供煮食,並用來取暖驅虫。橫木在雨季時,可以臨時抽出來作生火能源的替代品。屋頂則是以甜根子草(Wala)作材料,用來遮風擋雨,但需一年一換。屋內備有木板或竹條作的床舖,晚上透過橫木墻的間隙,在對面遠方的山中,也可以看到另一戶人家由間隙中透出的火光。這是在就學前,在山上住這種工寮的經驗。其實,屋內順著坡度地勢又向下挖出一石砌的墻,所以不必向鑽狗洞般入內,但是屋子的功能,除了用餐及休息之外,若無更大房子就要在戶外(搭棚子)作為社交場合。在高海拔地區,大房子則以石板作為屋頂,但是不會太高聳,因為遇大颱風時,石板也照樣被颳走。

第二張圖片用的竹籬笆,通常作為主屋邊的小屋,老人最喜歡用作獨居,裡面的床也是用竹條編就的,當然一定有個灶來除濕。所有的房子皆具通風及取暖的功能。隱私權則不被考慮在內,頂多打火熄掉;不能互相取得信任,也就不配在部落內居住,狗仔隊和包打聽根本沒有存在空間。
 
回應三:
Skywalk 發表於: 2006/09/06從木瓜社男性的照片來觀察其服飾
其白色的色彩居多
應該是屬於 Druku 族群
 
Re於:2006-09-10
作為織布材料的苧麻來說,最初的顏色就近乎淺綠色,再作處理就成了白色,所以白色就成了布料的基本色。黑色最容易染,紅色則有些許色差,但是也有純紅的。大概是低海拔的關係,所以木瓜社就以 Bala 來作為衣飾,Bala 在原住民心目中代表十分慎重,因為在跨過虹穚彼端時,這是和老人相見的識別標誌,例如那位年青人披著有特殊的橫紋即是。

Bala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長方形的布,有一塊藍白紅楬色的在外地蓋在身上已有30年以上,那是家母就地取材以開絲米龍所編織的,成了我的平安符。


Re於:2006-09-20
木爪番倒底是Dgdaya 或 Druku?找到了可能的答案:

霧社番(Dgdaya)…與taloko(Druku)蕃及木瓜蕃往昔彼此之間互相交通,至今仍有親戚關係;與萬大社、tauda蕃等也有如此的關係。蕃語的系統與前記taiyalu系統的各部族有所差異,姑且稱之為sedeq系統。其語言與toloko蕃多少有方言的差異性,與木瓜蕃的語言則近似...

這一章同時把南投地區埔里以北(即當時稱謂的北番),鄰近各群與各族間的互動也作了深刻的描述。


見:森丑之助 程士毅選譯 台灣蕃族志 第一卷第一編第三章 十八 霧社蕃  臨時臺灣舊慣調查會1917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