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2日 星期日

往來埔里社之人

日本人來台初期,正處於兵慌馬亂之際,差不多在島居龍藏環繞海岸山脈的同時(1896),中部內山埔里社的日本人遭到抗日義民的反撲,靠著平埔族協助,總算弭平了這場動亂。當時,埔里附近的山區,仍控制在族人手中。

新城事件發生之後不久約在同時的第三(1897)年初,由14名日本(軍)人組成的探險隊正自 Doroku(靜關)打算朝東方(木瓜社?)前進,結果全失去了蹤影,是為「深崛大尉事件」。8月下旬,另一位日本學者伊能嘉矩籍著幾位嫁到埔里社的原住民婦女引領下,沿著眉溪進入霧社作來作調查,伊能嘉矩擅長的是動筆作報告,留下來的重要著作是自荷領時期以來的原住民史-「台灣番政志」,然少有相片公開發表流傳。

埔里社則一直延續了前清遺緒,不僅是 Dgdaya,更是Doda、Doroku 以及附近的布農族和包括最接近平地人的眉原(眉加臘 Baibala/Bgara)社等北港溪中、上游泰雅人的原住民重要補給中繼站,補給的項目是鹽、鐵器、火藥、槍枝、糖及有其他顏色花紋的外來線布…於是往來於原、漢之間,有些人充作中介角色活躍於埔里。

這樣的人,當然也保含了原住民,因為由 Doda、Doroku 下山必得經過 Dgdaya 的地域(依腳程至少要在 Dgdaya 過一夜),郤常遭到遭到百般刁難。男人下山更容易引起衝突的情況下,女人反而較易勝任;但是女人最後還是遭到了利用,成了殖民者進入山區的關鍵「探子」角色。Dgdaya 的刁難,正是族內各群間互相「出草」的結果。因始終無法建立「統一戰線」,反映在面對外來人的入侵時,只能各自獨立作戰;最後讓日本人在霧社上方的合歡山尾稜設立了炮台,使稜線兩側谷地的部落失去了天險的屏障,而遭到被佐久間總督一一「理蕃」的命運;同時,也種下了何以在「霧社事件」發生之初,無法取得全族共識的遠因。

進入20世紀門框的1900年1月,鳥居龍藏由東港出發,5月來到了水裡社之後,終於踏進了埔里。但形勢依然險惡,日本當局正準備封鎖霧社山區,所以到了那裡竟一籌莫展而無法再深入,只能就地取材,剛好就有兩個由 Doda、Doroku 偷偷下山的婦女,她們的名字是 Bira(q) 什麼『子』的/「ビラ子ガ」、Iwan Pidu/「イワンピート」…於是留下了這張差不多要被毀容的相片。



而因埔里也是個人種匯集的地方,鳥居龍藏居然又找到了一位混在布農族中的 Hakkul(白狗群)泰雅人 Wadan Danah,小時候被霧社人收養,後來搬到萬大,然後再搬到布農族的地界干卓萬(今萬豐、武界附近);如此縱橫自如的男子自然與眾不同,因為凡是被他「瞪」著的人,小命就可能「立刻」不保…對我們來說這就是100% 的 mhuni(黑巫),也就是那種通常在半夜才到田裡工作的人。不論男女,日常衣服之較密實,正是中高海拔地理的必然結果;那個時候,通常到了11月就是山區的初雪期。

鳥居龍藏估計其年齡約40上下,還好他瞪的是的相機,相機沒有當場「暴斃」,郤讓前面那張後來因此「破相」。

連內人都說很像,那個眼神,讓我想起一個人;在往中部的階段迴游遷移中,總讓人如願地一次就把人連家當一大卡車全搬走。這位好友的母親是泰雅人,同時也是自己的族人。他的謙虛、不隨便佔人便宜(與「不沾鍋」自然又是兩回事)以及其一貫的自我主見,就與我那平地人嫂子之從不給人添麻煩的沉默作風如出一轍。感謝並祝福他們倆!!
參考資料:
埔里社退城日誌 王學新譯 台灣文獻館 2004
伊能嘉矩 台灣踏查日誌(上) 楊南郡譯 遠流1996
鳥居龍藏 探險台灣                                                            發表於:2006-09-11
附記:Qras 即為容貌、歡顏之意,形容詞是指高興、心情愉悅;nrudan/老人、長輩,da/我們的之更簡單的說法,siida/當時。Qras nrudan da siida 文意為:那時候的老人,即「世紀容顏」

1 則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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